【托尼唐】信和圣诞快乐
*短打，被电影刺激到了，台词和场景记得不是很清楚*
*私设托尼比博士先去世，脑洞解释见结尾*
“这是唐·雪利博士。”
那只手虚虚环在他背后，热度隔着外套轻飘飘地渗进来。托尼笑容灿烂，神态自然，肩膀放松下垂，就像他正亲密而不失距离地搂着的，不是黑鬼，不是钢琴家，仅是一位老友。
而他只是犹豫着、状似不经意般抬起右臂，长年在黑白键上飞翔的手指僵硬地弯了弯。
“圣诞快乐。”
“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容易的事。”
他倚着桌边，听对方一字一顿地重复从他嘴边轻松滑落的词句，笔尖吃力地一下下凿进纸面。
“这句可真够浪漫的。”托尼兴奋地朝他笑笑。
是挺浪漫的。他难得让笑意从唇角扩散开来。
清晨，咖啡和薯片，鸡蛋和牛奶，露天木桌和长板凳，就连风都是自然的绿色。
还有他终其一生都不过听此一回的爱语。
“或许你该给你哥哥写信。”
他平躺下去，这句话就像投入湖底的石子，湖水退去，湖面干涸，激不起一丝涟漪。
“你知道…世界上有太多孤独的人，害怕先踏出第一步。”
他有时惊异于托尼天生哪怕一无所知，仍能一针见血的能力。正是过去他的无心一步，把他带到现在这境地里。
他感觉到托尼在背后嘟囔着关上灯，未写完的信胡乱堆在床沿。他记起那个似曾相识的夜晚，记起对方一如眼下极易觉察的体贴，记起他黑暗里被困意搅乱的脑子和那句不加思索的剖白。
“晚安，托尼。爱你。”
但这次没有，他嘴唇翕动，气音断断续续地带走回忆。他在脑内重构声带的振动、空气的凝滞和声波的震颤，以代替现实这没有尽头的寂静长夜。
“你他妈刚才说什么了？”
“嘿，你该上去见见我的家人！”托尼睡眼惺忪。
他一手搭在车前门上，雪花融湿了指尖，冻得发木。
“圣诞快乐，托尼。”
时光赋予他收回那一步、那许多步的权力，他没有资格拒绝。开门时刹那的死寂，古怪的神情和勉强的笑意，脱口而出的谩骂，玻璃摔碎，拳肉相撞，以及漂亮的棕色卷发和背过身的眼泪。
德洛丽丝等一个承诺等了两个月。别让她失望。
“谢谢您和我分享您的丈夫。”
“谢谢您帮他给我写信。”
这是个感觉截然不同的拥抱，柔软、温情、淡香味和食物的热气，发尾蹭在脸侧的痒意，和雀跃的笑音。
他手指紧了紧，温和的火种在心里摇曳。
圣诞快乐，女士。谢谢您，毫无芥蒂的原谅。
今年纽约的冬天有些冷了。他想，拢住胸前松垮垮的睡袍，转身走回桌前，从抽屉底层费力捻出两张廉价的旅馆信纸。浅蓝色的页边在他腕骨下方粗糙地摩擦。
“亲爱的托尼。”
“当我想你时，我想到钢琴上的威士忌，星星从天幕落进酒馆，落进你的眼里。”
世界失去托尼的第一个圣诞节，他坐在钢琴旁，左手夹一只烟，右手摸索着敲下圣诞颂歌的第一声和弦。
幸运石被他压在信纸一角，压住那个他深爱的名字。
Fin
(叨叨逼：私设电影剧情线是唐回到过去重新遇见托尼后的选择，之前他们有挑明关系，托尼直接带博士回了家，但结果不如人意，于是就有了雪利这一次的放手)
（不要问我唐怎么回去的，我只是被凝望托尼写信和良久沉默后独自开车回家的博士扎得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