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暗雪

跳坑速度比曲速9还快。
食言了,不该坑的估计要坑,不该跳的坑还是跳出去了,大概短时间没办法动笔,各位取关吧。

【天王流氓】冷暖自知(Freddie/Gangster)

*又名(对Freddie Mays的发家史的个人猜想)
*来为北极圈贡献一点坑底废料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一先生只存在于记忆里,全篇Freddie视角,时间线是电影之前







没人知道弗雷迪是怎么一夜崛起的。

传闻是因为他杀了个腐败警察,可算了吧老天,单枪匹马的杀人谁都能干,组建一方势力却不比子弹脱膛或是刀锋进出那么简单。

梅尔费屠夫的桂冠上镶嵌的并非珍珠,而是人头。

但弗雷迪自己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场属于他一个人的幻梦罢了。







“去见一先生。”

弗雷迪对那天的任何一个细节都能如数家珍——除了日期——肮脏台球桌边缘的擦痕,闪烁不定的枯黄灯泡,自己手心里黏腻的汗液,和那张被甩在指尖前的雪白名片。

一先生年纪大了,金发稀疏,双眼暗蓝,皱纹相当有序地分布在眼角颊侧,笑起来甚至有点温和,因此他总平着嘴角,于人群中也一言不发。

他穿白衬衫,袖口是红宝石的链扣,左腕服帖地盘着一只超薄的全金表,打红领带,一套灰色或蓝色的西装,手工制作的意大利皮鞋,甚至还有丝袜。

当然了,弗雷迪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靠近他心口的领带别针,在他自以为小心谨慎地盯着一先生看时,F&M两个字母总能在他视网膜上跳出一抹鲜亮的灿金。

而那别针现在也正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自己的红领带上。



“喜欢这领带别针?”

一先生爱自己开车,真是奇怪,一点儿也不摆架子,但弗雷迪不会承认自己相当享受坐在副驾上观摩一先生自如摆动方向盘的姿态,优雅,完美,像是模子里刻出来的范例。

弗雷迪被问的一愣,装作不在意般理了理领口,没敢回答。

不仅是别针。

一先生就那么单手解下别针,递到他眼前,甚至抽空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理应恭敬道谢,但那双狭长的蓝眼望过来时,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正逐步侵蚀着那其中的光亮。

于是他低了头偏过视线,将别针别在自己的领带上,正过身对着前方放空自己。

下车被冷风一吹,弗雷迪就有些后悔了,他确实喜欢别针,主要倒不是它的价值几何,而是那巧合般的F&M字母。

没人知道一先生真名是什么,而他愿意将此作为一种得意洋洋的秘密。

他站在街上,透过橱窗看一先生略有佝偻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该如何为先前的无礼道歉。

然而一整晚他都没找到机会挑起话题,金发的姑娘们相当正点,只不过一先生看上去不太喜欢,他们喝着酒,这码事就逐渐忘了。










黑帮的生活没电影里那么惊心动魄,大部分时候他们根本不需要勾心斗角,比起西装革履装模作样的大佬跟班更像是随处可雇的打手,但一先生很明显在暗地里多有筹谋,很快弗雷迪就发现总有那么几个人老是留下,而其他人不过是棋盘上的兵卒,脸都没认清就消失在夜总会里、大街上,随便哪儿吧。

胖子查理,疯子约翰,比利,罗兰德,德里克,艾迪,汤米。这些名字很快就和弗雷迪熟了起来,他最要好的无非是汤米,两个人像上辈子的老伙计一样相处自如,其余的人倒像是有点怕他,不过大部分时候在酒精和唱片的影响下也能玩的不错。

奇怪的是,弗雷迪总觉得一先生对他们不甚喜欢,态度很是疏离,但又相当信任,从不换另一批人管事。

这个谜团很快就解开了,或者说,变得更复杂了。

试问谁没有野心,谁又不想把上头的宝座推倒,重塑自己的雕像呢?

一先生不太爱亲手过问,他似乎已经到了对权力和金钱无欲无求的年纪,任凭手下那帮人靠赌场、赛马、贩毒赚取私利,放着明面上的夜总会地盘散乱无章。弗雷迪不是没想过提醒,可他每次话到口边,一先生暗沉沉的目光就扫视过来,像是在说:得了吧,你以为我是什么,傻X吗,他心里的那点(真的还剩一点)愧疚与不安就如同阳光下的水蒸气,消散不见。

所以想当然的,弗雷迪会跟着趟进这滩子混水了。他比其余的人看上去都更体面,也更聪明,更了解一先生的作风,也学到了不少一先生的手段和做派,很快就隐隐有这帮人的头儿的趋势。

但就在这时他惹了个警察,杀了他,逃之夭夭,内心烦乱,日夜等着新帐旧账一起算。

一先生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从世界上,也从人们的脑海里分解而去,梅尔费屠夫的称号却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流言中潇洒冷酷的弗雷迪-梅斯,传奇人物,一步登天跻身于伦敦黑帮势力的头几名。

他唯一找到一先生不是自己幻觉的证据,就是那个金灿灿的领带别针,和一把他从没用过的斧头,凭空出现在一先生房子中央的沙发上,哦不对,现在是他的房子了。

弗雷迪解开浅灰色西装外套的扣子,拿着酒杯坐在属于老大的位置上,脚下却总觉得不踏实。










很多年——其实也没有多少年过去了,弗雷迪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一先生的名字和面容在他脑海里一个月都不会出现两次。

但他确实地感觉到那个人的痕迹还留在吉光片羽里。

所以他现在坐在这儿,和当初一模一样的姿势,穿着,喝着同样的酒,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沙发上被自己一张雪白名片从台球室里拎出来的金发青年。

那双眼睛是极浅的蓝,锐利,试探,崇敬,渴望。

弗雷迪有点想起当年的自己,和他放在盒子里落灰的F&M领带别针。

但他只是笑了笑,问道。

“嗨,你一切都好?”

多么无趣的开场白。









他不知道未来有一天他会坐在一先生喜爱的那款车里,握着方向盘,蓝色西装红领带,金表缠在左腕,对上一旁青年专注的眼神,鬼使神差般取下别针递给了他。

他也不知道青年目光里的执着,在橱窗外也黏着于他的背影,而那一晚他遇上一个与许多年前一般正点的金发女郎,不耐烦挥挥手将青年甩开。

他不知道他们终将反目成仇,你死我活,他也不知道两人都曾激进放肆,也都曾无言放手。

他只知道一先生抽的雪茄,他一直不喜欢,然而习惯就是这么可怕,能存活至今。


你于我体内,我吞你苦果。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FIN

评论(4)
热度(4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长云暗雪 | Powered by LOFTER